鹿_颐枝Cemeoy

【Batfam】挣扎 1

——在黑暗中挣扎而绽放出最绚丽的色彩吧。

预警⚠️

【从文名就能看出，不算是个小甜文。】

但是是跨年贺文啊！！！！提前预祝大家2020年快乐！！！！

❶

“真是见鬼。”

杰森掩盖在红色头罩底下的脸有些扭曲，他瞪着围过来的一众机械造物，不由得紧紧抿起嘴来。

冬夜的风冰冷刺骨，打在他身上似乎都能留下永恒的刀印。夜是漆黑的，还是一贯的哥谭的夜晚，天空蒙蒙地仿佛压在每个人的头顶，要把他们压得抬不起头喘不过气。不知名的光源散发着淡淡的却足以使人看清一切的光芒，洒在那些机械的造物上，反折出犀利而锐利的光来。

它们被做成类人骨骼的模样，指骨被设计成了五道尖锐的长刺，暴露在外的肋骨或是桡骨胫骨上满是锋利的棱角。一看就很非人类。杰森默默地吐槽，同时有些不安地咽了口唾沫。

机械骨人一个个聚了过来，它们仿佛是一群觅到活人香味的丧尸，一点点贪婪而急切地围了过去。

杰森真的很不想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他看着排场总觉得自己是那种被无数食人虫包围的那唯一的口粮。更何况这个机械骨人——他的子弹击打到上面只能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除了给它带来一丝停顿也做不到更多了。

这真的很尴尬。

杰森掂了掂仅剩的轻飘飘的子弹带，有一丝无奈。

冬夜的风再次降临这个小巷，发出极具威吓的声音，它流转到机械骨人旁边，与它们一起创造出了悦耳的合奏——死亡的合奏。

———

蝙蝠侠落到一旁的滴水兽上。他甚至震掉了一小片堆积在死角处的积雪，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情况。

可现在发生了。

因为他受了重创。

在没有特殊的情况时，蝙蝠侠一般会选择灵敏度高方便行动但是防御力稍低的装甲，这会方便他在夜间巡逻时灵巧地转换位置并进行一些更方便的动作。有得必有失，这会降低一些装甲的防御能力，毕竟轻巧的制服总不能镶嵌大块的护甲。但这加上蝙蝠侠后已经足以应付平日里的大半情况了。

但显然不是今晚。

狙击手击中了他的腹部，是特制的穿甲弹，击破了制服的防护层，钻进了他的肌体组织，不断渗出的血液几乎要染尽他制服内的吸血夹层。他企图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止血，但每当他停下脚步，都会有一枚子弹穿过哥谭凛冽的寒风击中他的位置。

就像现在。

蝙蝠侠一翻身落到旁边的滴水兽上，他刚刚站着的滴水兽已经发出最后一声哀嚎被炸作了一片石块与灰尘。

他的耳麦里传来了稍显有些稚气的男孩的声音，“蝙蝠侠，你没事吧？你一直在移动。出了什么问题吗？我这就去你那里。”

蝙蝠侠感到心脏一阵抽搐。绝不可以。

他迅速地回应：“不，不用。我只是想快点结束今天的夜巡工作所以加快了脚步。你结束了你的任务就去蝙蝠车边等我。”

他跳跃下去，继续向其他地方跑去。

可是罗宾迅速地意识到不对。蝙蝠侠不是一个善于解释的人，他只擅长于发号施令，发号施令，再跟上沉默。他解释着他一直移动的原因，只是为了加大他的言语可信度。可这正好意味着，他说的是假的。蝙蝠侠那边一定出现了什么意外。

———

提姆咽下了一口咖啡，又拿起旁边盘子上放的鸡肉三明治啃了一口。

他没有时间吃晚饭，鉴于他和一名不久前逃出监狱的电脑大师在电脑上大战了一整个下午，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一些眉头了。但他真的很饿，阿尔弗雷德为他们准备的午餐他没有来得及吃，晚餐他同样没赶上，无奈的老管家为他特制了鸡肉三明治，所幸不是他自认为拿手的华夫饼，毕竟阿尔弗雷德的华夫饼是真的某种意义上的巨大的灾难，可老管家总是自认为做得非常优秀，如果阿尔弗雷德为他准备的额外的食物是华夫饼——恐怕可怜的提姆就会直接死在蝙蝠电脑前。

对手已经露出了一丝疲态，他的反应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提姆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嘴角轻轻扬了起来。这意味着，他可以多吃两口美味的鸡肉三明治了。

———

迪克打了个哈欠，他刚彻夜工作了一周，并不是以某个匿名义警的身份，而是以一名布鲁德海文警察的名义。

这让他感到一丝自豪，当然，还有不可避免的疲惫。他的长官已经几乎要累趴下了，但他还是仁慈地给迪克放了个小假。这并不是我们理解上的假期，毕竟过年期间总是要放假的，除非，你是一名警察。

过年的短暂的假期里，迪克和他另一名同事轮流值班，但由于迪克刚刚做出的贡献，他的长官决定让他先休息几天。

迪克拖着虚弱的身躯地回到了哥谭，毕竟他想和家人们一起度过这个糟糕的年，然后继续迎接下一个不知道好坏的年。他一个翻身落到了床上。

我要跟这所有的见鬼的操蛋事儿说再见。迪克想。

晚安了，哥谭。

———

一枚尖刺捅进了他的腹部。

杰森一脚把贴过来的机械骨人踹开，这个举动让他的鞋子瞬间伤痕累累。

杰森重重地喘气，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与这群非人类战斗了多久，但他感到自己体力精力的流逝，甚至说…血液的流逝。

他的夹克已经破烂不堪几乎不成样子，无论是机械造物尖锐的指甲或是那些锋利瘆人的棱角都能轻松地划烂他穿着的衣服。

一开始他还能根据灵巧的走位避开这些或致命或不致命的攻击。但逐渐的，随着体力的流失，他的动作缓慢起来。

一枚躲避不开的尖刺擦过了他的胳膊。

说不上疼，但这似乎是一个开始，愈发严重的伤势逐渐出现在杰森的身上。

连接紧致的肌肤绽开，还未露出牙白的肉来，鲜血就汹涌地涌出。

疼痛感使他的困境加剧了。

尽管他努力强忍着使疼痛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可它们还是让他的动作更艰难了。

杰森疲惫地喘息，他从额头上留下的血几乎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能感到眉毛和眼睫毛结成了血痂。可他望着面前几乎扑天盖地的敌人，不由得有些走神。

他想起了他年幼时在仓库里的时候。

是的，当时他太年幼了。

他坚信【蝙蝠侠】能来救他，能从那几乎是网一般笼罩下来的撬棍的殴打下拯救他。

可现在不一样。

他不会再相信了。

没有人能救他。

———

“你为什么还是来了？！”蝙蝠侠恼怒地压低声音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小男孩儿咆哮。

“因为我感觉你有点不对劲。”罗宾迅速地解释，从他的声音来听他一点也不感到理屈，这显然让蝙蝠侠更加恼火。

“我命令过你，让你在蝙蝠车旁等我。”庞大的怒火使蝙蝠侠的声音冰冷地几乎要成为下一个急冻人，他现在极具压迫力，如果有普通的罪犯在这里大概能把他们当场吓到自闭。

“既然你也知道那是命令！你就该知道后果。”罗宾也恼火起来，他愤怒地看着男人身上破损的制服以及弹孔，“这就是你的一切都好？你被穿甲弹击中了！而你还在不停歇地移动！你还让我袖手旁观！”

“这与你无关。”蝙蝠侠几乎想都没想就说出口来。

“与我无关？”罗宾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他没说完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父亲！我现在至少和您拥有一个姓氏。”他挖苦道。

“既然你知道，那我希望你至少能听从长辈的安排！我要你离开这里！现在！去蝙蝠车等我。”

蝙蝠侠咆哮着。

可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达米安注意到了那个飞速移动的闪光点。

达米安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

提姆使劲地按下了那个"enter"按钮，仿佛那样能让他发泄掉一整个下午与晚上都消耗在这个见鬼的电脑大师超级罪犯身上的怒火。

但所幸，他已经找到了他的漏洞，他只需要键入最后一条命令。

他就成功了。

———

迪克呼呼酣睡，疲惫使他仰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发出了小小的鼾声。

———

提姆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往旁边一斜，但他很快撑住了自己。

怎么回事？

但来不及想这些了，他必须要立马把这条命令发出去。他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指头一下下按在键盘上，敲出那句命令。

他一头栽倒在桌前。

可就差一个"enter"……还没有确定……

他注视着那个按键，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混沌起来。

他使劲挪动自己的手指。

无法，动弹。

———

蝙蝠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儿子，达米安、罗宾，扑倒在他的怀里。

用一句老套的话来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而那条线是他的生命力。

他最惧怕最恐惧最畏惧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似乎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害得他父母死去了。

他又害得自己的二儿子死去了。

他再度害得自己的亲生儿子死去了。

现在，悲剧再次重演。

又一枚子弹飞来。

———

杰森栽倒在地上，他艰难地想用胳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可他做不到，太沉了，他的身体太沉了。

他看着不断围上来的机械造物，冰冷的金属外壳闪着无机质的光，几乎晃到了他的眼睛。

他遥遥望着天空，哥谭的天空。

在最后一刻，他又想到了什么呢？

———

有钟声响起了。

悠长而浑厚。

是新年到来了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