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_颐枝Cemeoy

【Batfam】挣扎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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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以为自己死去了。

直到他们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彼此。

布鲁斯拧起了眉，显然以为是谁搞的鬼。

他们站在一片空白之中，或者说是虚无更精准一些吧，没有重力，但他们却稳妥的站在空中，一切都没有色彩，或许有人能把它定义成黑色，但定睛细看又似乎是白色的，可难道一开始认为的黑色就不正确了吗？这种几乎算得上超现实的地界让蝙蝠们都感到一丝错乱。

他们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彼此。

迪克。穿着一身睡衣，甚至睡衣上还有着与床亲密接触压出的褶子，他的头发不规整的翘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仿佛刚从梦中起来。也确实如此。迪克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全场最懵逼的人，他或许还以为自己是做梦梦到了他们家人们。

杰森。破烂不堪的衣服掩盖不住他几乎遍布全身上下的伤口，其他人几乎都觉得他的死因可能是流尽了全身的血液，鉴于他的衣服几乎被鲜血染尽了，全都呈现着发黑的红色，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疲态，此时正不耐烦地打量着其他人。

提姆。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全场穿戴最整齐的人了，他同样没有一点伤口，现在他拧紧眉毛思考着一切发生的原因。

布鲁斯。他的胸甲上留着一个瘆人的弹孔，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蝙蝠侠战甲防护最严密的地方绝对是他的胸甲，可就是在这最严密防守的地方出现了这么一个弹孔；除却胸甲上，他的腹部同样有一枚弹孔。他此时正在怒视着他最小的儿子。

达米安。身材还不高大的男孩儿穿着合体的罗宾制服，他的脖子上留着一个弹孔，作为唯一一例暴露在外的伤口，所有人都可以注意到那创口的模样，在伤口处的时间仿佛被冻结住了一般，看起来好像还在流淌着鲜血，但实际上并没有。他同样愤怒地回瞪着自己的父亲。

“呃……现在是什么情况？”迪克弱弱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发问，原谅一个信息极度缺失之人吧，毕竟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们死了。看不出来吗迪基鸟？”杰森回道。他揪起了自己现在极具现代风破洞款夹克，企图看到自己身上伤口的样子。

“可我只是睡了一觉——甚至还没睡完！”迪克崩溃地喊。

有什么声音响起了。

说是"响"起又似乎不精确，说不好它到底是在耳边响起的，亦或是在脑海中响起的，又或者是他们突然涌起的潜意识。

【你们是天佑之人，挣扎吧，从你们既定的命运里。】

天佑之人！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想大声的嘲讽着笑出来。

如果说幼年失去父母还算得上是天佑、如果说在孩提时就被教导着掠夺他人的性命还算得上是天佑、如果说少年时期被毒打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还算得上是天佑、如果说被不闻不问孤独成长还算得上是天佑……那他们可真正算得上是独得恩宠呵。

但现在不是自怜自哀的时候。

提姆率先开口了：“一个合理的假设，我们死亡后来到这里，然后重来。”但他所提出的正题没有被继续延续下去。

“我告诉过你不要过来。”布鲁斯对着达米安说，可以看得出来他极度压抑着怒火，可他泄露出的冰冷的怒气还是足以让一众孩子们噤若寒蝉。“我告诉过你！”

他甚至不敢看向男孩脖子上的伤口，那漆黑的弹孔仿佛能在他的心底狠狠地剐上一圈。那是他的失败、他的错误。他自己深深知道他在看到男孩活生生地站立在自己身边时自己有多么的如释重负、有多么的庆幸，可他不敢、不会、不能去表露出来，他所能做的、会做的只有将所有的庆幸与重获的希望转化成冰冷而充斥着愤怒地责备。

那枚子弹是击向他的后心口的，达米安跳起来为他挡住了那一枪。

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击破，血液一股一股地涌到蝙蝠侠的手上。

布鲁斯几乎当场就要崩溃了，他仿佛死机了一样，除了笨拙地企图用手去捂住男孩儿的出血口之外再做不出任何反应。

那一瞬间，无数情绪翻涌而起。他回忆起最初时驱使他行动的那股最纯粹的恨意，他恨那枚子弹、恨那名狙击手、恨哥谭、但最终……他谁也不恨了。

他没有资格去恨。

他唯一能恨的人，只有他自己。

“不要跟我说这些！”达米安小小地在父亲的怒火下瑟缩了一下，但他几乎瞬间被激起了怒火，他喊回去，“你有危险就直接说出来！你总是像这样！发生了什么都会藏起来掖着！可我也希望能帮上你什么！我从小就接受各种训练，我想告诉你我是可以做到！我，不是一个累赘！”

“是吗？你靠什么证明？”布鲁斯几乎无法按耐住自己的愤怒，在极端的绝望与放松之后，他的控制力变得出奇的差，他咆哮道：“替我死吗？”他几乎是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一群目瞪口呆的孩子们咽下了一口唾沫惊恐地看向他，可他已经无法收回这句话了。

短暂的沉默后，达米安说话了：“你知道吗？我很乐意——荣幸为你而死。如果可以帮的上你。”

布鲁斯满腔的悔意再次被怒火点燃，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这么轻视自己的生命：“我不需要。”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唯一所需要的！就只是你活着。”

就在两人还欲再度争辩时，所有人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这片虚空在逐渐的扭曲，与此同时，他们感到身下传来一阵阵的吸力。

而此时，所有人都骤然获得一个消息。

【重来之际，可以保留一条潜意识。】

吸力逐渐变大，五人无法控制地脱离了这片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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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他疲惫的脑子里总觉得自己有什么没搞清楚。

但他实在太累了，他深深吸了口气。"乐观"地想：我可去他妈的吧，我现在就只需要休息。

他翻到了床上，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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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不断敲击的手停顿了瞬间。

真是奇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似乎蝙蝠侠会发生什么事……

可对布鲁斯的信任以及眼前敌人的压迫双重交织下，提姆重新陷入了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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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一个翻身躲开了紧追而来的子弹，一个想法在他脑中根深蒂固。

绝不能让达米安过来！

他冷静地接通联络器命令：“我还有额外的行程。你直接回去。”

达米安按掉通讯器。

蝙蝠侠的话没有任何疑点，一如既往的命令口吻，而蝙蝠侠总有额外的行程。如果是平时，达米安或许就会老老实实地砸砸嘴踢一踢路边的小石子儿啥的选择老老实实回家了。可今天不一样。

绝对要跟紧蝙蝠侠！

他打开了定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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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险之又险地避开一记从斜侧方袭来的攻击。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豆大的汗水混着血丝从他脸颊滑落下去。

没有人能救的了他。他想。

蝙蝠侠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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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钟声响起了。

那么悠长，那么浑厚。

—tbc—

最后其实也表明了五人留下的潜意识分别都是啥，桶桶也有留下潜意识的！(这个仔细想想就很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