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_颐枝Cemeoy

【Batfam】挣扎 4

❹

———

一片沉默。

杰森和达米安身上带着一样的伤口，不难看出他们的死因。杰森的脸上带着愤怒和痛苦还有一丝的愧疚。而达米安抿紧了嘴没有说话。

布鲁斯瞪着他们，他的脸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但终究也说不出什么。

而提姆和迪克同样一脸懵逼。

“非常好，这下我知道我怎么死的了。”迪克茫然的眨眨眼睛，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感觉，“飘飘的，很晕……”

他的话被提姆打断了，提姆少见的面色铁青：“这同样是我的死法。”

“哇哦…”迪克企图挤出什么俏皮话来活跃一下气氛，但他终究还是哑口无言。“真是巧啊……提宝。”

“我……”提姆懊恼地嘶吼了一声，他蹲了下去使劲砸自己的脑袋，“全是我的错！”

迪克挂着的勉强的俏皮的笑容终于撑不下去了，他慌张的去拦提姆动作，并且惊恐地发现提姆的力气还真的不小——他既愤怒又自责地埋怨自己。“嘿——别！快停下来，提宝！”

他的动作瞬间被提姆反制住了，提姆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让迪克暗暗吃惊，他死死地扣住了迪克的肩膀：“该死、该死、该死！”他大声地喊着，企图掩盖自己声音中那一丝泣音，“我真是个傻子！我才反应过来！你是被我害死的——！都怪我，是我杀了你……是我……”

“嘿，冷静！冷静！提摩西。”迪克轻巧地逃出了提姆的牵制，他放松臂膀后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拥抱住了他几乎濒临崩溃的弟弟，“好了好了，冷静下来，没有人会怪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提姆几乎被自责所淹没，他的眼瞳被薄薄的一层水汽覆盖着，像是隔着一层氤氲的雾。他的痛苦几乎要翻滚着涌出淹没自己跟面前的人，他自责又愧疚。但他的失态又转瞬被掩盖，被窝藏在厚重又繁多的大门下，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个冷静自持的红罗宾。

“是我……我让你喝了我的咖啡。”提姆垂着头，“那杯咖啡有问题。我早就有怀疑，但我没有保留那条意识，我……我让你去喝了咖啡……”

“哦，提宝。”迪克加大了自己的力度，几乎将青年紧紧地揽进自己的怀里，“别自责，别愧疚，你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把它归咎到你的身上。”

“是我导致了你的死亡——”提姆压抑地叹息。

迪克安抚性的拍了拍提姆：“听好了，提姆。在这场轮回游戏里，唯一，我是说我死亡的原因只有一个，而这唯一致使我的死亡的绝不会是你、或者其他人，只会是引发这个"轮回游戏"的变态。好吗？”

提姆抬起头来，他牢牢地注视着迪克，似乎在分辨他的真实想法，又似乎在从他的眼眸中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

“很好。”提姆喃喃道，他抬起手来，像是企图用力拥抱回去一样，但他的动作停缓了一下，缓缓地稍使了点儿力气推了下迪克。迪克顺势松开了他。

在这无间断的死亡轮回之下，每个人心里都紧绷着，他们几乎都徘徊在一条拉紧的线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跌下即是深渊。

“欢迎回来，小红。”杰森抱着肩膀说。

“别光笑话我。”提姆狠狠地瞪了一眼杰森，最终他叹了口气。“我心态有些不好，我需要重新调整一下。”

杰森转头瞪向达米安，此时看起来依旧傲气的男孩，他此时淡定而有活力的的样子与之前在他面前露出的虚弱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

杰森瘫坐在地上，他全身都是创口，不是被划开的口子就是被扎的洞眼，鲜血从创口处涌出，顺着他的身体滑落。

小蝙蝠崽子还放肆的嘲笑他好像个马蜂窝。

他还好意思笑话他呢，他满身的伤口不也像个马蜂窝。

男孩嘲笑他的口气仿佛他还有很多力气一样。

杰森甚至不知道该先回应哪儿句。但他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他只能感到随着一滴滴血液流出，他全身的热度都在一点点流失。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却能清晰地捕捉到男孩儿注视着他的神情。

悲哀而痛苦。

为什么要为他感到悲哀？为什么那么痛苦？

＂挺住啊，头罩。＂

说什么大话呢，小蝙蝠崽。明明你自己都要支撑不住了不是吗？

小男孩儿栽进了他的怀里，不知道他究竟是脱力而倒下的，又或者是他瞄准了杰森的怀抱扑进去的，又或者两者都有。但男孩儿的手半环住了他的腰，大概是因为没有力气了，他只是虚虚的拢在上面。

＂我还不想和你一起死在这里呢……＂小男孩儿嘴硬地说着，他的嘴角在控制不住地涌着血，杰森看不清那血中是不是有着什么类似内脏碎片的块状物体了。

他只觉得顺着男孩儿嘴角滴下的血滴，姿态悲伤地仿佛是一滴泪水。

｝

杰森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他只能毫无威慑力的警告：“别再来我这儿了，麻烦你就让我自己一个人——”

他的话被达米安粗暴地打断了：“让你一个人孤单地去死？”达米安冷笑，“你孤单地活着，再孤单地死去，我几乎要为你点赞了，你是不是要再去为自己感动地作首诗歌什么的啊？”

杰森的脸色瞬间黑了。该死的恶魔崽子。他想。

“你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布鲁斯沉声发问，“我需要一个详细的信息。”

“拜托老头，你自己就已经够忙了。”杰森扭过头去，“我是说，你都自身难保，注意点儿自己的小命得了。”

“一群材质不明的机械人，父亲。我们的武器很难对它们造成什么伤害。”达米安这个小叛徒先开口了。

布鲁斯拧起眉毛：“武器很难对其造成伤害……我需要一个地址，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老头你可别来添乱了——”

然而达米安再度打断了他的话并报出了一个地址。

———

提姆咽下了咖啡，他眨了眨眼，放下咖啡的动作有一丝停顿。

奇怪，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别喝。

提姆苦笑，可他都已经喝过一口了啊。

但他也没过多的在意。他耸耸肩，继续开始工作。

———

迪克冲下了电梯。

“提宝，救救我。我要困死了。”迪克眼前一亮，“那是咖啡吗！给我喝一口——”

提姆打翻了咖啡杯：“哦，那不是。你看错了，这是个空杯子。”

“？？？”

———

蝙蝠侠落到两个儿子身边，尚且来不及震怒于两人所限的困境，就猛地一翻身，避开了一发致命的子弹。

“什么鬼！？老头？”红头罩震惊地尖叫。就在几分钟前，他刚以同样的口吻这样叫过达米安。

但无法否认的是。

他确实因为"有人来了"的这个事实放宽了些许的心。

可瞬间，他注意到了蝙蝠侠腹部的伤口。

“你被枪击中了！？”他又惊又怒地问道。“谁干的？”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或许他自己也没有什么确切的想法。在看到杰森的枪狠狠地砸在金属表面被撞得粉碎后，他掩盖在面具下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

他落到一个机械造物身后，在它狠狠击打过来的瞬间向后闪避开来，与此同时，一枚子弹钉进了它的体内。

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然而在短暂的停顿之后。

它炸开了。

杰森目瞪口呆。

—tbc—